關(guān)于名師研究的話題，已經(jīng)引起許多專家學者的關(guān)注和探索。我讀到成尚榮先生的《生活在規(guī)律中的主人——談名師成長的方式》一文，頗有收獲。我曾聆聽過成先生的講座，其人演講口齒伶俐，思維敏捷，思想深邃，文采飛揚。成文附錄于此。另一部書《名師成長論》（科學出版社）只能從網(wǎng)上瀏覽，寫得不錯，但未見文本。
導(dǎo)讀
●名師成長的一般規(guī)律其實很簡單，可是，為什么有的教師能按這些方式迅速成長起來，而有的教師成長緩慢，最終仍然平庸？
●教師成長的主要場所都是在課堂，可是為什么有的教師在課堂里得到鍛煉，像是在田野里拔節(jié)，而有的教師在課堂里卻沒有多少感受，失卻了向上的要求和力量？
●反思是名師成長的重要方式。可為什么有的教師怎么“反思”都沒有效果呢？
●名師從“心”出發(fā)，在行走的路上，尋找著成長的方式，也尋找到“心”的歸宿，名師成長的方式實質(zhì)上是心智的豐富和開放。
“校園里有條青磚道。十幾年前，我的雙腳就不可救藥地喜歡上了它。從此．每天三點一線的生活，便都以青磚道連接。青磚道成了移動的‘沙龍’……校園的上空星星點點，一串腳步那般輕盈。一日日，一次次，我們就這樣從青磚道走過?！币蝗缢恼Z文教學．周益民用詩意的方式回答我的訪談．描述他成長的往事，闡釋他的成長方式。
名師成長是需要方式的，名師成長也是有方式的．名師成長應(yīng)當有自己的方式。往狹義里說．方式是具體的方法和手段：往廣義上說，方式是形式和路徑：往深義中去說，方式往往是一種方略、謀略。方式并不是自足的獨立存在物．對其價值的判斷離不開與方式相聯(lián)系相融合的其他因素。方式好比是橋梁。連接著理念與行動。方式是理念的行為化，又是行動著的理念：方式好比是登山的路徑和方法，引導(dǎo)人向上攀援。南京師范大學附小的賁友林老師談名師成長的方式曾用“此岸與彼岸”做他教學專著的書名，暗含著一個深刻的寓意：方式是從此岸向彼岸的渡船，抑或是船上的那只槳。
方式，使名師成長從概念化中超脫出來。從方式中我們可以觸摸到名師成長的脈動，傾聽到名師成長的足音．感受到名師成長是那么具體，那么實在，又那么生動。成長方式是討論名師的一個不可回避的話題。教師成長方式其實很簡單很一般。但不簡單不一般的是。名師對基本規(guī)律的高度認同與堅守，顯現(xiàn)著不同于一般教師的“成長自覺”。
在訪談中。關(guān)于成長方式，名師們使用頻率最高的詞語是：讀書、實踐、思考、總結(jié)、寫作。這種回答和歸納．表達了名師成長的基本方式．揭示了名師成長的一般規(guī)律。名師們就是在把握這些基本方式、遵循這一般規(guī)律中成長起來的，似乎沒有特殊之處。確實，我們大家都生活在一般規(guī)律之中，與這些規(guī)律朝夕相處。問題是，為什么有的教師能按這些方式迅速地成長起來，獲得成功，而有的教師卻成長緩慢，甚至沒有明顯的進步。最終仍然平庸？這是一個司空見慣的問題，可我們常常視而不見、熟視無睹。解開這一問題實在極有價值。
經(jīng)過分析。筆者以為，名師在以下方面是“與眾不同”的，這些與眾不同之處．恰恰是名師在成長方式方面成功的密碼。
其一．名師信奉這些基本方式，堅守這一般規(guī)律。他們堅信基本方式是前人總結(jié)、積淀下來的經(jīng)驗．其中隱藏著成功的基因。這些基因，實質(zhì)上是文化，是文化影響著人、改變著人、造就了人。正因為如此，他們尋找這些關(guān)鍵詞之間的邏輯關(guān)系．把這些關(guān)鍵詞當作關(guān)系鏈，進而形成循環(huán)鏈。讀書是為了實踐。實踐中實踐后需要思考．思考后再實踐，并提煉實踐的經(jīng)驗，作理性概括．并形成文字，在形成文字的過程中梳理思想、提升認識，然后再去讀書、實踐，如此不斷循環(huán)。其間每一個關(guān)鍵詞都可能是一個新的起點，而始終沒有終點。而現(xiàn)實中，不少教師卻不會這么去認識．也沒有這么去尋找，更沒有這樣去堅持?？梢赃@么認為．他們并不了解這些方式和規(guī)律，嚴格地說，他們首先沒有信奉這些方式和規(guī)律，因而漠視并遠離了規(guī)律，甚或逃避規(guī)律．無形中他們被規(guī)律所淹沒。相反，名師們牢記著，基本的方式、一般的規(guī)律是最普通的。卻是最有力量的。
其二．名師把這一鏈條中的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做得很充分、很扎實，絕不匆匆走過。讀書就得有目的有計劃地讀，認認真真地讀，不浮光掠影。不蜻蜓點水。張齊華曾經(jīng)征詢我的意見，讀一本什么樣的綜合類刊物最有價值，我向他推薦《新華文摘》。此后，這位數(shù)學教師與《新華文摘》建立了聯(lián)系。一次，他不經(jīng)意地說，他的桌上、枕頭旁、衛(wèi)生間里擺放著不同類型的書刊，走到哪里總有書刊與他相伴。他曾送我一本《中國詩性文化》。我想，這本書肯定沒有教給他數(shù)學教學的知識與技巧，卻給了他文化、智慧和富于哲理的詩意，這就不難理解他的數(shù)學課堂里為什么始終洋溢著詩性與文化。
其三．名師們把這一關(guān)系鏈、循環(huán)鏈當作研究鏈，即用思考來串聯(lián)。使每一個環(huán)節(jié)都充滿思想的含量。特級教師蔡宏圣說。思索和研究是成長的關(guān)鍵．思索和研究“意味著能夠從不同角度對那些習以為常、熟視無睹的現(xiàn)象作出新的解釋；意味著能夠?qū)δ切┨旖?jīng)地義、理所當然的事情進行新的審視；意味著能夠?qū)δ切┧剖嵌?、盲目偏激的做法進行自覺的反思。也只有這樣，自己的實踐和總結(jié)才有價值”。
事實真是這樣，方式無非就是這么幾種，規(guī)律也無非是這么簡單。但是，企業(yè)界流行的那兩句話恰恰能點醒我們：把簡單的事做好就是不簡單．把平常的事做實就是不平常。我把名師成長方式中的這些特點叫做“成長自覺”。自覺，就會對基本方式和規(guī)律有高度的認同；自覺，就會在堅守中探索，在探索中把握；自覺，就會認真、刻苦、踏實，成為生活在規(guī)律中的主人。總之，自覺．成為名師成長的要求和特點：成長中的自覺成為名師成長的可貴品質(zhì)和精神。
教師成長的主要場所其實是基本相同的，但不同的是，名師在這里能持久磨煉，不斷追求，形成鮮明的“成長目標”。課堂是教師成長的主要場所。離開課堂，教師將一無所有、一事無成；課堂是學生出發(fā)的地方，也是教師成長的基地和起點：教師通過課堂把學生帶到高速公路入口處，此時，教師也將進入專業(yè)發(fā)展的高速公路。所有的課堂都向所有教師敞開，所有的課堂給教師的機會都是同等的。問題也恰恰在于．有的教師在課堂里得到鍛煉。像是在田野里拔節(jié)．而有的教師在課堂里卻沒有多少感受．失卻了向上的要求和力量．其根本原因是名師有成長的追求，有成長目標。他們把課堂當作一塊起跳板，向上騰越；當作一塊試驗田，不斷播種而且有新的收獲；當作一個沒有天花板的舞臺，充滿無限的創(chuàng)新激情、不斷拓寬的創(chuàng)造空間。成長目標既是終極意義，又是過程，更是動力。
如果作一點具體分析，就會發(fā)現(xiàn)．名師在課堂里成長，具有鮮明的“成長目標”，表現(xiàn)為課堂教學所追求的理想狀態(tài)所錘煉的品質(zhì)。
首先，對課堂教學充滿新鮮感。教師生存方式往往是重復(fù)的，日復(fù)一日、年復(fù)一年的課堂教學極易造成教師新鮮感的消退，創(chuàng)造激情的淡化，以至造成課堂教學的厭倦及不負責任。特級教師許衛(wèi)兵說：“我覺得最基本的方式就是‘教學+研究’。這二者中．‘教學’是基礎(chǔ)，而‘研究，．恰恰可以讓日復(fù)一日的平淡教學變得鮮活、充滿張力?！睘榱蓑?qū)趕重復(fù)感，追求創(chuàng)新的活力和張力．他每天吃完晚飯就到辦公室批作業(yè)、備課、看老教師的備課筆記、記錄教學中的得失案例，并結(jié)合自己的工作嘗試著寫文章．對教學中的思維進行整理。也就是5年左右的時間，許衛(wèi)兵漸漸從一起畢業(yè)參加工作的同行中冒尖了。對名師來說，每一堂課都是新的，每天的太陽都是不同的。用張齊華的話來說，“要把每一堂課都當作公開課來上”．“這使日常課一開始便具有了淡淡的研究基質(zhì)，而這一彌散性、日常化的教學研究．為自己積累了對數(shù)學、對兒童、對課堂、對教育的十分豐富的感性經(jīng)驗與素材，無形中構(gòu)成了自己專業(yè)成長的資源庫”。
其次，上好公開課。公開課的名聲似乎不太好，但我堅定地認為，在警惕和排除公開課商業(yè)化運作與表演的同時，對公開課的價值和影響不可低估，更不可忽視。張興華常說：不加思考地上一個學期的課．不如扎扎實實地上好一堂觀摩課、研究課。張齊華也認為，自己“是一個典型的由公開課成長起來的教師”。他說：“從一節(jié)觀摩課的打磨中。你會收獲很多。這種收獲又會對其他課的教學產(chǎn)生一種遷移?！边@種打磨，可以讓你有從未有過的經(jīng)歷．讓你有從未有過的體會，讓你在教學的全過程有幾個來回．讓你走進課堂教學的深處．探尋到教學的奧秘。所以，公開課的最大價值，不在課的本身．而在備課和研究的全過程。也許，公開課是具有中國特色的。至今我都認為這一特色應(yīng)該保持和弘揚。公開課，表達了一種開放的心態(tài)。表達了一種研究的需求．表達了一種交流的姿態(tài)。名師正是在公開課的洗禮中成熟起來，成長起來。這是不可回避的事實。
再次．用激情與理性編織自己的教學風格。曾讀到三位女教師對周益民的解讀，題目叫“接力讀益民”。到了第三棒，華東師大博士后流動站的王麗琴說：“感覺他的課堂和他的自我描述一樣，是潔白的。是純凈的．是充滿了多種可能的一種單純與美好?！彼齻儼阎芤婷竦恼n用“白紙”作比喻，但“讀出了其中的生長性、豐富性”。和周益民一樣．名師總要追求自己的課堂教學風格。而無論是何種風格，總是激情與理性的融合。其實，每一個教師都有自己的風格。問題的關(guān)鍵在于，對自己的風格的自覺程度以及有沒有不懈的追求。我們完全可以作這樣的基本判斷：在基本相同的主要場所——課堂里，有“成長目標”引領(lǐng)的教師會有更快更好的發(fā)展與提升。
教師成長都一樣要進行反思，但不一樣的是，名師給反思以特有的深刻性，并形成習慣，努力成為“反思性實踐家”。反思是名師成長的重要方式．這種方式往往起著關(guān)鍵性的作用。隨著課程改革的深入和教師專業(yè)發(fā)展的深度推進．反思也已成為廣大教師成長的基本方式，不少教師正是在反思中逐步成熟起來的。值得注意的是，“反思”雖然成為教師使用的高頻詞，但總有使用過濫、過泛和過空的感覺．普遍存在著嘴上說著“反思”，而行為上很少有變化的現(xiàn)象，反思與實踐成了兩張皮，于是．反思成了總結(jié)、體會、沙龍、論壇的“流行符號”。名師的可貴之處。正在于他們反思的自覺性、持久性和深刻性。并把這一“流行符號”變成學習和工作的習慣。
在訪談中。賁友林給了我許多材料。并且贈送了他的專著。他把自己成長的核心因素確定為“以反思的方式改變我的教育生活”，而且認為：反思的最有效方式是把反思落實在文字上——寫教學手記。他說：“形成文字的過程，是與自己對話、跟自己訴說、和自己談心的過程，漸漸地．養(yǎng)成了過內(nèi)心生活的習慣……用文字記錄自己的實踐，給日漸貧瘠的心靈以豐富溫暖的慰藉。給平淡無奇的日子以清新亮麗的感動。”如果作些概括，賁友林的反思具有鮮明的個性特點．而這些個性特點都具有普遍的意義。一是他把反思的內(nèi)容定位為反思教育生活。聚焦課堂，記錄課堂的亮點、課堂的敗筆、課堂的意外。二是他把反思的方式定位于“紀實+思考”。紀實．真實記錄原生態(tài)課堂．思考則是理性分析。從2002年2月開始，他堅持每天上完課之后就寫，每次或幾十字或幾百字或幾千字，他說：“無論繁忙與悠閑、疲憊與輕松．這是我給自己布置的作業(yè)。這是我給自己選擇的路徑?！边@5年．他已積累了上百萬字的文字。三是通過教學反思為自己辯護。他說：“一節(jié)公開課之后。我們常常傾聽他人的評說，繼而用他人的聲音觀照自己的課堂。而往往沒有自己的聲音，尤其是每天進行的日常課?！鞭q護。實質(zhì)是一種深度的追問，為自己辯護，是為了找到自己。成就自己。我則認為，辯護是更具深刻性的反思．體現(xiàn)了反思者反思后的自信與成熟。賁友林用他寫“教學手記”的經(jīng)歷．道出了名師成長的奧秘，那就是，名師實質(zhì)上是“反思性的實踐家”。
日本東京大學著名學者佐藤學提出“反思性實踐家”的命題。他說，稱得上反思性實踐家的資深教師所形成并發(fā)揮著作用的實踐性思維方式有五個特點：“(1)應(yīng)對時刻變化的即興思維；(2)對于問題情境的主體式的感性的探究式參與：(3)問題表象中的多元觀點的統(tǒng)整；(4)問題表象與解決中的背景化思考；(5)實踐過程中問題的不斷建構(gòu)與再建構(gòu)?！雹俜此夹詫嵺`家是對“技術(shù)性熟練者”的轉(zhuǎn)型與超越。名師的反思正是成功地完成這一轉(zhuǎn)型，因而有了新的提升。
浙江省特級教師盛新鳳的成長經(jīng)歷與體悟可以說是“反思性實踐家”的另一個生動案例，而且她對“反思性實踐家”作出自己特有的解釋。盛新風的專業(yè)成長經(jīng)歷了三個階段：復(fù)制師傅的課．不會自己思考，不會理性分析，更不會創(chuàng)造，她把這個階段稱之為“無視”；與名師同臺上課。因?qū)＜以u價或喜或悲，一會想學某名師的嚴謹豐厚，一會想模仿某名師的灑脫自然，一會又沉迷于某名師的創(chuàng)意迭起，她把這階段稱之為“外視”；現(xiàn)在她已不再過多關(guān)注別人的感受，而是追問自己的心：我上出真實的自己了嗎?“在一次次對自己的嚴厲審視中，我努力尋找屬于自己的課堂感受、課堂狀態(tài)”，她把這階段稱之為“內(nèi)視”。我以為，盛新鳳的“內(nèi)視”正是“反思性實踐家”的個性詮釋。我們是否從以上的案例與分析中找到自己關(guān)于“反思”方式方面的差距呢?
教師成長都具有自己個性化的方式。但過程與結(jié)果是不一樣的，其差異在于：名師在成長中能不斷豐富自己的心智。心智的“成長”比什么都重要。
名師成長方式，說到底不只是一個方法、手段、路徑以至策略問題，也就是說，不只是技術(shù)層面的問題。方式的背后是心智的支撐。在與名師訪談中，他們說的與寫的，都是從心里發(fā)出來的。讀著他們的文字，我看到的是那顆怦然跳動著的心，是他們那豐富而開放的心靈世界。
名師心智的豐富與開放往往表現(xiàn)出以下特征：他們追求崇高感。羅曼·羅蘭在《米開朗齊羅傳》的結(jié)束時說：“偉大的心魂有如崇山峻嶺，風雨吹蕩它，云翳包圍它，但人們在那里呼吸時，比別處更自由更有力……我不是說普通的人都能在高峰上生存，但一年一度他們應(yīng)上去頂禮膜拜。在那里他們可以變換一下肺中的呼吸與脈管中的血液。在那里他們將感到更迫近永恒。以后，他們再回到人生的廣原，心中便充滿了日常戰(zhàn)斗的勇氣?！苯處煈?yīng)有在高峰上生存的勇氣，應(yīng)有對偉大心魂的崇敬，應(yīng)不斷變換肺中的呼吸及脈管中的血液。他們追求成就感。他們認為一個人的意義不在于他的成就，而在于他所追求成就的那個東西。“那個東西”是什么?是人格?是品質(zhì)?是心智?可能都是。他們有走出隊伍感。有人說，生命是一支隊伍。遲慢的人發(fā)現(xiàn)隊伍走得太快了，他就走出隊伍；快步的人發(fā)現(xiàn)隊伍走得太慢了，他也走出了隊伍。名師常常要走出隊伍．因為他們發(fā)現(xiàn)隊伍走得過于緩慢，要走得快一點，才能發(fā)現(xiàn)更美的風景。他們相信自己，相信自己的理想，不放棄追求；相信自己的實力，不拋棄自己的奮斗；相信自己的個性，不輕易改變。但他們又不自戀，不沉溺于自我欣賞中，不自我捆綁，不故步自封，常常有不適感和被追逐感．因而總是鼓足干勁，一直向前走去。自信，堅持了自我，不自戀，又拋卻了“小我”；自信，他們不是一味地羨慕別人、仰望別人、崇拜別人，不自戀，又總是向別人學習．總是跨越自己。
這種豐富而開放的心智，是與讀書、學習分不開的。周益民認為，他成長最為關(guān)鍵的方式是．對未知領(lǐng)域的新鮮感與熱情。他在網(wǎng)絡(luò)中發(fā)現(xiàn)還有比技藝更重要的東西，于是，除了啃教育書籍，他還要填補自己在文化、歷史、哲學上的空白；他與中學、大學的老師接觸，向他們求教學習．他“感到了自己的瓦解、崩潰。又有一種新的東西潛滋暗長”：他采訪海內(nèi)外20位兒童文學作家，同多位文學理論工作者保持聯(lián)系，他說：“他們打開了我認識教育、認識語文的另一扇窗。”南京市瑯琊路小學特級教師戚韻東認為，教師成長是漫長的心靈之旅．而這個旅程是從閱讀開始的，在閱讀中提升判斷與思考能力，要學會靜下心來不斷叩問自己內(nèi)心發(fā)出的聲音。
這種豐富而開放的心智，與理解和把握個性化的成長方式分不開。張齊華認為，“個性是一個名師的生命線，否則，你再優(yōu)秀．都會淹沒在蕓蕓眾生之中，無法成為獨特的自己。”但是，“個性不等于特立獨行，也不等于標新立異。我比較傾向于‘共性基礎(chǔ)上的獨特性’這一對個性的理解。因而，要想擁有個性，首先還是成為一個優(yōu)秀的教師?！彼裕氨M早為自己找到一個研究突破口，無疑是名師確立自己個性的重要方式”。心智的豐富和開放，與在讀書吸收的同時又不斷地寫作輸出思想也是很有關(guān)系的。特級教師閆學說：“在我個人成長過程中，讀書與寫作始終是成長的雙翼。我總是把讀書與寫作結(jié)合起來，并在讀書與寫作中尋找行走的力量。正是不間斷的讀書與寫作讓我開始了飛翔。”最后，她說：“不停地行走，奇跡就在未知的前方?！?
是的．心智的“成長”讓名師超越了具體的成長方式。名師從“心”出發(fā)，在行走的路上，尋找著成長的方式。也尋找到“心”的歸宿，名師成長的方式實質(zhì)上是心智的豐富和開放。
